2007年8月7日星期二

與冼記的一次餐敘

初中的時候,最要好的一位朋友就是冼記了。中學的生活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快樂的回憶,可忘記的我都會盡力去忘記。唯獨冼記,我對他的印象卻是從壞轉好,大抵任何事物離自己的視線範圍越遠,越模糊,就越美麗,可忽視的缺憾,都會盡量略過去。
冼記還是非一般的健談,我想,一些與他不相熟的朋友,總會覺得他很「扮野」,但我就是喜歡他「扮野」,別以為「扮野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若底子差,就很容易露出餡來。我從來只會慨嘆有學問的人少,而不會怪責高人賣弄兩手。
今天的話題雜而廣,漫畫、電影、功夫、病毒、旅行、舊同學、甚至結婚,天南地北,上山下海,東拉西扯,無所不包。這種談話是很痛快的,大家只求討論,不問結果,非常後現代!
從前有兩個小孩子,一見如故,相逢恨晚。他們天真的模仿電視上的名嘴,開壇作法,擺下「龍門陣」,一本正經地討論家事、國事、天下事!直到某一天,一個小孩覺悟到他要長大了,於是他變得很「世故」,這種轉變令他走上一條光明的大道,在人生的路上,越跑越快。可是,另一個小朋友卻跟不上步伐,墮後了!逐漸,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,墮後的那位小孩失去了他好友的影蹤,他唯有放慢步伐,欣賞沿途美麗而悽然的風光。
行行重行行,默然回首,一張熟識的臉龐從後趕上來,小孩訝然:他不就是我那位「世故」的朋友嗎?原來這位「世故」的朋友繞了星球一圈。最終,兩人又再從新遇上。
(寫於二零零六年四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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